【花波】初次见面,好久不见
※给亲友的生贺!!
※花波双年操,都还是半大不小的男孩子
※质量低…ooc有,见谅……【合掌
7月的法国不如日本炎热,却也不太凉爽。原本就不喧闹的巴黎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少了很多,但依旧有不少高鼻梁高个子的年轻女子三五成群地说笑着走过这家小咖啡店的落地玻璃窗,肆无忌惮地裸露着的大片白皮肤被强烈的日光吻得微微泛红。
当然店内也有喜静的女子坐着看书品咖啡,也有的与自己的女伴小声交谈,但更多的是被女人们抛下的各个年龄段的男人们。他们互不相干地买好自己的饮料,随后就坐下来做自己的事儿消磨时间。来着空调的室内空气干燥而冰冷,配着持续不断的窃窃私语声,令人很容易静下心又不会过于寂寞。
花京院非常喜欢这种氛围,但同龄的孩子们总是更喜欢没营养的单纯的热闹。现在被一个人抛在异国他乡的百货公司楼底的一家人气不算旺的咖啡馆里,他倒也怡然自得,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旁吧台过高的凳子上晃着腿--这个孩子气的习惯性举动和他喝的深褐色茶水给人的老成印象相当不一致。
侧头看看边上捧着撒了一把彩豆的咖啡划手机的时尚女子,又注意到身后刚刚被女友"和平分手"的男人已经喝完了和心情一样苦涩的黑咖啡,正仰躺在沙发上掩着脸。花京院托着腮又转回头来。
那咖啡竟苦到他眼角一片都红了起来。花京院想着,却并不觉得有多有趣。说好很快会回来的父母逛得有点久,耐心都快磨完了。
他百无聊赖地一边观察透过树叶落在台桌上的点点阳光,一边吮着塑料杯里温温的红茶。美丽却又千篇一律的街道,西方人与东方人完全不一样的富有立体感的脸庞,甚至料理也是,再怎么新鲜来这里久了也都看腻了--虽说算算也才两三天。目前的花京院,除了晚上的生日宴席没有别的能激起哪怕一点期待的东西。
"哎……"花京院叹了口气,阳光晃得他犯困,特立独行的单边刘海跟着脑袋一晃一晃。在他差点儿决定趴着睡会儿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突兀的说话声。
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法国男孩子说了一大串法文,把一杯饮料往花京院身边的台子一放,便眨巴着眼睛探询地看着愣住的花京院。
"……"这突兀的举动让花京院的大脑当机了一小会儿,随后赶紧捡起学校里学过的英文,硬着头皮拼凑起来,"不好意思,我来自日本,我不会说法语。"
法国男孩困惑了一会儿,迟疑地回问他说:"…日本?"
对方的英文发音也带着法语的口音,但总好过日式英语一些。花京院略加辨识就点了点头。
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知哪里戳到了他的笑点。
"好吧,日本。"他笑完就摸起了连帽衫的口袋,在花京院警惕的眼神盯视之下毫不介意地掏出了什么,握紧了笑嘻嘻地伸到花京院眼前。
花京院狐疑地回望他一眼,看他蓝色的眼睛里充满着好奇和友善的神采,一闪一闪的配上那蓝颜色感觉分外温和。于是他鬼使神差地摊开了手。
那个男生跟着拳头一松,却什么都没有。
在花京院反应过来之前,他忽然又伸出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随后一只凝固成玫瑰花形状的棒棒糖出现在了花京院眼前。
"你好,我的名字是波鲁那雷夫。我和你搭话是想坐在你的旁边和你聊聊天,可以吗?"
钟表的分针默默地往前前进了一步,窗边吧台边踩着高脚凳横档的腿多了一双。
花京院现在很尴尬。一分钟前他鬼使神差地就点了点头,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这个陌生的男孩子就拉开身旁的凳子坐了上去。他看起来非常开心,一直兴致勃勃地用一样半生不熟的英语试图和花京院攀谈。但是双方都有口音,而且其中一方根本应付不过来这种话题攻势……所以一直处于鸡同鸭讲的纠结状态。
说实话他还是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外国人都是这么热情…或者说,多管闲事的吗?"他咬着吸管在心里吐槽,斜眼看着在那边苦思冥想交流方式的莫名其妙的异国居民。
文化差异真可怕。
忽然这名叫做波鲁那雷夫--不知是姓还是名--的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发出了恍然大悟的感叹声之后跳下凳子跑去收银台那边说了些什么,就拿着一个看起来很厚的本子跑回来了。
回到座位,他立刻翻开本子给花京院看。入目一片如乱码一般的法文。明明都是用和英文字母差不多的单字拼起来的单词,为什么却那么难懂呢?
但就算看不懂,花京院也一下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急着抽出笔要写什么的波鲁那雷夫,花京院赶紧拦住,拿过笔一个词一个词地拼起了句子。
"我知道这个。这个是不是写句子的本子?日本的咖啡也有。"
他自己左右看看感觉没什么问题,就把笔和本子推回去。
拿到本子后波鲁那雷夫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花京院皱皱眉,没哪里好笑啊?外国人真是搞不懂。
"你叫什么名字?"
本子又推了回来,上面是个浅显易懂的问句,简单到花京院差点就条件反射把汉字写上去了。他深思了一会儿,提笔写下罗马音"kakyoin"。
"ka…ka kyo i n……?"
"………你会读这个?"花京院略显惊讶地看过去。
"罗马字对吧?我大概知道怎么读啊。"波鲁那雷夫忽然兴奋起来,"至于为什么……"
他低下头飞快地写,又涂涂改改了一番,才拿给花京院看:"因为我长大后想去世界旅行,所以在学很多语言,虽然很多都只会一点点。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吗?"
花京院废了点劲去解读这些话,随后他写道:"可以先教我你的名字怎么写吗?"
"Polnareff"对方秒答。然后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拼写了出来,想了想还加上了看起来似乎挺靠谱的罗马注音。
花京院跟着读了一读,故意避开从那边看过来的热切目光,随意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起了汉字。
"花京院……"波鲁那雷夫一边看着他写一边念,"花…京院。"
他又有点儿想笑了。对他来说比起东方的方块字,法文英文的字母看起来对他更加亲切些。
就在他看着发笑的时候,旁边的人又把本子往他那儿推了推。
"你为什么过来和我说话?"
波鲁那雷夫看了他一眼,想也没想写道:
"因为我喜欢你。"
看到回复的一瞬间,他看见花京院全身僵了一下。
他纳闷了。
然后他看见他的外国新朋友默默关上了本子自己喝自己的茶。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想着,不知所措。
花京院的刘海遮着侧脸看不见表情,他也不说话。片刻后他若有所思地拿起了笔:
"日文里,我喜欢你可以等于我爱你。"
以牙还牙,尽情享受文化差异的冲击吧。
"我…那个…"不一会儿波鲁那雷夫无比纠结的声音传过来,"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啊。"
波鲁那雷夫抬眼一看,那个看似漫不经心喝红茶的男生也转眼看他,嘴角邪恶地微微上翘。
"………所以你是故意的。"
"嗯……是的。"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互相误解,两人又聊了起来--用纸笔、图画甚至身体语言。又慢慢地,不知什么时候,咖啡厅这本写满浪漫法兰西国人民的爱语情话的留言册上再没有新添的英语词句。
本子被两人无意识地推开在一边。
"其实是因为我想坐你边上顺便和刚才窗边那位小姐搭话聊聊的!"波鲁那雷夫看起来有点儿不高兴的样子。
"哦。"花京院淡淡地回应。
瞪着继续喝茶的人,波鲁那雷夫长叹一口气也拿起了自己的橙汁杯子:"………行啦,是看你一个小孩子就一个人坐在这里感觉很奇怪啦。"
"小孩子…你不也是嘛。"
"………你几岁?"
"八岁。"
"十岁。你看吧?"
"十岁也不大啊,也是儿童。"花京院说着,倒是正眼瞧过去问他,"那我也能觉得你奇怪吧?"
"……"对方一阵沉默,开口语调却一如既往,"我有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妹妹,而我时常带妹妹出来玩儿。现在我坐在你边上--
"这下我们都不奇怪啦。"
下午明黄色的亮眼阳光,现在已经泛出了点儿橙红色。
花京院闻言低下头,轻轻哼笑了一声,拿起杯子喝掉了剩下的红茶。
"不,你依旧很奇怪。"他说。
两人的聊天消停了一阵子。喝着橙汁发呆的波鲁那雷夫忽然听见一连串"哧溜哧溜"的声音,低头发现自己杯里的橙汁已经见了底。
瞥眼看见边上新认识的国际友人正无聊到用几近残暴的力道戳着原本红茶里泡着的半个小柠檬,吸管一下戳下去,酸涩的汁水混着果肉喷出来,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些电影里血腥的屠杀场面。
不,比起屠杀可能更像行刑,或者说,施暴者单纯的娱乐。
他看着花京院面无表情的侧脸默默地打了个寒战。不过他相信花京院只是无聊过了头才这么做的,嗯,一定。
"对了……嘿!朋友,你的父母呢?"他转着脑袋四下张望,问,"不是说买买东西马上回来?"
"不知道。"花京院持续蹂躏着杯子里的柠檬,没精打采的语气突然有了点愉悦的味道,"搞不好是被遗弃了。"
"啥!?"
"逗你的。"
"……"
虽然知道被逗,但是波鲁那雷夫很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乱急个什么劲。
"要不我陪你去去找找?或者给你找警察……"
花京院停下了动作,很不耐烦似的转过头来好像要说什么,却忽然整个人都顿住了。
波鲁那雷夫不明所以地眨眼。
"…………花京院。"
忽然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冷冷地,吓得波鲁那雷夫手里的空杯子差点儿滑脱出去。
回过头发现是一个和花京院一般年纪,却身高超凡的男孩子。一眼看上去看不出是日本人,不过刚才出口的发音,明显并不是来自外国的日文口音。
"承太郎……你怎么没和妈妈她们在一起?"
听见花京院这话,波鲁那雷夫安下心来。看来是相识的熟人。
似乎叫做承太郎的男生穿着衬衫和黑色外套,严谨正气又整洁,却感觉到一种不太符合他年龄的老成--这一点这俩倒甚是相近。
但是这个叫做承太郎的看上去很是靠谱……应该是来带花京院回父母那儿的吧?
单纯在边上管了一下午闲事的波鲁那雷夫正自说自话这么欣慰着,却被承太郎一个犀利的眼神扫视惊得心里一跳。
"哦?你问这位吗?"花京院平淡地说着,跳下几乎一直坐了一下午的凳子,"在这里等的时候跑来闲聊的闲人。"
"…………"
被这么说好像也没哪里不对……就是有点儿受伤。
"我带你们去广播室吧!"
话音一落,一高一矮两个人一起回头看自己。波鲁那雷夫豁出去了:
"我知道路,会快很多…!!"
两方家长赶到时很着急,看见波鲁那雷夫,听说是他带着自家小孩找到广播室并和工作人员沟通的,都非常感激他。
"不用谢啦。"波鲁那雷夫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
承太郎原来是混血儿啊,他一边拘谨地站着接受谢意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说实话他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今天可是我们家典明……这个孩子,的生日呢。"花京院太太笑眯眯地无视些微的反抗揽过自家孩子,"这孩子他不太会和人交流,受你照顾了。"
"没…没啦……"波鲁那雷夫说着,努力无视某人的视线攻击。
之后两位太太短暂地交流了一下。乘这个空隙,波鲁那雷夫偷偷凑到花京院那边去。
"生日快乐!"他笑着,"你都不说,差点儿让我错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不是吗?"
"……"
花京院很想问他一句"我们很熟吗?"想想出口的却是:"为什么会是重要的日子?"
"嘿!!朋友你在说什么呢。"波鲁那雷夫气呼呼地拍了他一下,拍得他一踉跄,"这可是你降生在这世上的那一天!晚一秒早一秒,你都有可能不是你!
"一个生命的产生是相当有偶然性的!所以,大家的生命都很宝贵,所以生日很重要。"察觉到自己被一圈人盯着看,波鲁那雷夫嘿嘿笑了两声补充说:"我妈……常常这么说。"
花京院默默地低下了头。
是不是今天无聊的事儿无聊的人遇到得太多了,忽然,变得有些期待起生日宴会来了。
后来,热心的法国男孩忙不迭谢绝了来自承太郎母亲突发奇想要请他一起吃花京院的生日宴的邀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年生日的时候和雪莉一起去扫扫妈妈的墓吧。
站在自家对面的咖啡厅前,花京院整了整衣冠,内心依旧被莫名其妙填满。
承太郎忽然说他在spw财团的求助记录里看见了老朋友,约了他出来一起碰面。
然而花京院到现在一点儿底都没有。
他不记得自己寥寥几个朋友中有哪个会跑到荒郊野岭去探险误入禁区结果遇险求救的。他从不会与那样不靠谱的人多交流。
当然这个想法在推门进去,看见那个梳着奇怪发型的老外时,直接被击得粉碎。
他当然还记得这个人。虽然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但一旦看见了,记忆便鲜活地涌动。
"嘿,日本boy!"那个人愉快地说,挑起半边眉毛笑。那一口带着点卷舌的日文听上去略厚重却分外悦耳。
"现在的咱们再也不需要留言本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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