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 BOOK.

八百年前fo的可以考虑取关我,谨慎关注我。只是个脑洞笔记本,逐渐变成个人博。什么都有。

短打存档

※自家百合。天口羽&艾米莉亚•H•沃兹

※搞百合一时爽,一直搞一直爽


我从来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她像云又像雾,聚则成雨,散则无踪,讨都讨不回。而当她靠近过来,调皮地从我无意识松动的指尖叼走几近没墨的圆珠笔,我才慢慢回过神来,呆滞地回望她上挑的眉峰。
她乖巧地朝我眨眨眼睛,嘴唇碾着白色的塑料笔杆,不着痕迹地表示自己的不满。湿漉漉的一双碧绿的小鹿眼,淡棕色的睫毛扇动着,催起挠人心窝的小旋风。我看着她,无可奈何,摆出一副不乐意又只能妥协的模样,这样她就会凑过来像个大人一样用亲吻安慰我,印着酒店logo的白色圆珠笔最终带着暧昧的水迹落在我膝盖上来回滚动。
我就这样一次次被亲吻淹没,冲破底线。
“艾米……姐姐、姐姐。”我终于在失去思考能力前使劲推她的肩膀,“别闹我了……我想歌词呢。”
“你不是说看着我写会写得快一点吗?”艾米莉亚——我平时喊她艾米、艾米莉亚,偶尔喊她姐姐——后者多数是在床上的时候——在极近处反复蹭着我的鼻尖和脸颊,像一只撒娇的母猫,“约到这里来见面……然后就这样晾着你的缪斯?嗯?”
我羞红了脸,又用那种被逼进死角的为难神情瞪她。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是个姐姐,于是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亲吻我的额头,大发慈悲地放过我。
她总是这样。对我的态度介于调戏和真心诚意的欢喜之间反复左右漂移,这取决于她此刻究竟有多“成熟”。若她做我的姐姐,那她就是我的小菩萨——垂怜我,被我供奉;若她铁了心要做一个小孩,那她就成了我的催命鬼。只是极偶尔的,当我凌晨醒来而她不在我身旁,我看见她独坐在窗台边缘,观赏黎明前最黑暗的夜。时间仿佛在她周遭静止,空气在她眼中凝滞。她淡淡的金发、白色的肌肤……一切明亮的,都几乎要化在逐渐到访的、青蓝色的晨光里;而一切晦暗的,甚至她漂亮的绿眼睛都被模糊的夜影遮盖,看不见它们在太阳下时那剔透的光彩。
那一瞬间,我想在那首为她作的歌里填词。
“亲爱的。”
她几近梦呓的呼唤引我看向她,而无法思考——被塞壬蛊惑的船员放任船体触礁,她望着我笑起来,露出几颗牙齿,看起来傻傻的。
一滴泪如流星轨迹般滑落脸颊。
亲爱的。她轻轻说,睡吧。睡吧……

我从来拿她没有办法。

当她无声的电话打来又掐断,当我无力地站在公寓门口听她贴着门哭嚎……当我终于见到她,当我面对她的索求……
我总是没有办法。我给出我能给的一切。甚至希望她至少愿意给我一点情绪反应,就当是对我的赏赐。可更多时候她只是恐慌着什么一样蜷缩身体,冷静下来的时候便试图用凌乱的语句告诉我——她想说什么呢?怪异飘渺的声音,无序却与现实难以区分的梦境……可能还有扭曲的认知,和消散的自我。
“羽……”
以早她总是故作亲密地、用我名字的谐音称呼我为“亲爱的(honey)”。如今她念我的名字,就仿佛之前从来没有念出口过:
“羽……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结果。我只希望让她痛苦的“那些”能有一个结果。
“亲爱的。”我刻意而严肃地、反过来这样叫她,“你会好起来的。”
她又笑了,傻傻的笑,笑得像最调皮又最天真的傻孩子,仿佛听见了一个无趣的笑话。而我哭了,哭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上气不接下气。
我好想念像母猫一样的她,漂亮、灵巧且狡猾的,永远带着神秘的美感的,像一尊白瓷菩萨一样被我供奉着的她。被她欺负一辈子我也认了,我只要她回来,我还可以给她献上我的爱慕、我的忏悔……和我无可奈何的妥协。
她的灵魂迷失在漂泊的归途,不知何时才能魂归故里。我只好先把供桌摆上,再求上一柱香。

我总是做不到拒绝她。

她没变——或者应该说,重获新生后的她没有变。虽然一康复便不打招呼消失了个一年半载,如今又回到我身边,像以往一样对我微笑——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对我微笑。
她的吻还没到,我的心就已经被涨潮的情愫冲破防线,溃不成军。
我们交换了很多很多吻。在这难分的间隙,她告诉我自己结束旅行后重操旧业,在研究机构里当顾问并参与各种实验。我听得迷迷糊糊,被压在后台出口边上的自贩机上亲了又亲,舌头几乎要被吸走,想要向她抱怨的苦涩变成记忆中失去意义的符号。事实上我光是拥抱着她就已经满足得想要哭泣,而同时我在笑个不停。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晚在她暂居的酒店房间被一顿折腾过后,我耗时一刻钟终于勉强把化成一整摊的自己拼回腰酸腿痛的模样,挣扎着起身清洗自己。
我推门进浴室的时候她刚洗掉一身腻汗拉开浴帘,白瓷一样的肌肤和流畅如大理石雕塑的身体线条让我目眩。
她躬身跨出浴缸站在水蒸气笼罩的浴室里面,把垂在面前的金发别去耳后,抬头时撞见我的眼神,小鹿一样的灵动感一闪而过。她微微笑着,是神秘的,聚则成雨散则成雾的——我总是害怕摸不着她。
她侧过头,往洗手台和镜子的方向俯下身,透过雾气端详着什么,随后认认真真在我映在镜子上的、模模糊糊的脸上……画了一个猪鼻子。
她又笑了起来,抿着唇,像是怀念又像是释然的。我心里一动,直直走过去,拽过她的手腕吻她。空闲的那只手撑在被画上图案的镜面,抹去一大片水雾。
我们交叠的倒影终究清楚。
可她在我身下,半眯着眼的那副慵懒模样是始终模糊的。她像猫,像云,也像雾。她要是在即将到来的黎明散去,我求也求不回来。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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